俞定延倒在床上一聲嗚呼,現在已經是周六上午十點多了,外面陽光燦爛,寝室裏空無一人,就在俞定延考慮着現在是該下樓吃早點,還是再睡一覺直接吃午飯時,手機忽然響了。
“嗡......嗡......”
俞定延從枕頭底下拿出震動不停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上“周子瑜”三個字,她不由得微愣,昨天不是才通過電話,她這會兒又打來做什麽?
“喂,什麽事?”俞定延盡量用與平常無異的冷靜聲音接起電話。
“你在學校寝室嗎?”周子瑜溫柔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了過來。
“嗯,在。”
“你到樓下來。”
“啊?”
“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這句話,周子瑜就把手機挂斷了,俞定延坐在床上望着屏幕上顯示的通話時間“0分25秒”愣了愣,然後反應過來,周子瑜竟然在宿舍樓下!
俞定延來不及細想她來這裏的原因,匆忙從床上跳下來,胡亂地刷了牙,抹了把臉,就朝着樓下沖去,到了樓道盡頭前才止住步子,換上一副悠閑的姿態慢悠悠地走出。
周子瑜果然就在樓下,不過由於她說不出俞定延的寝室号,宿管阿姨沒有放她進來,隻能讓她在大門外等着。她身上穿着一件粉色秋款披風,腳下踩着一雙漂亮的黑色小皮鞋,身上帶着一股獨有的韻味,與周圍那些十五六歲的青澀少女自是不同,俞定延一眼就認出她來。
俞定延走近了,臉上帶着淡淡的欣喜,連她自己也沒察覺,“你來多久了?”
周子瑜聞言卻不答話,而是把目光落在俞定延的右臂上,驚道:“你怎麽把繃帶和夾闆都給拆了?”
俞定延下意識地把右手往身後拉了拉,就像一個闖禍的孩子被家長發現般,神色尴尬地說:“我這手本來就沒事了,總是綁着很不方便......”
周子瑜瞪了她一眼,一臉嚴肅地說:“醫生說了這必須要綁半個月才行,現在才過去十天,你這樣自己拆了,萬一再次弄傷或者是留下後遺症怎麽辦?”
俞定延不怕周子瑜,但看她萬分嚴肅的樣子,再加上自己理虧,也就沒法再像以前那樣理直氣壯地跟她對吼,隻能自己低聲嘟囔道:“我的手我還不知道?有必要這麽小題大做嗎?”
周子瑜也沒跟她鬥嘴,徑直說道:“我今天來本來就是要帶你去醫院複查的,現在看來就更加非去不可了。”
俞定延撇撇嘴,最終沒能拗過周子瑜,跟着她去到了上次包紮手臂的醫院。最後檢查的結果也倒不壞,俞定延的右手确實沒有大礙,不必再戴夾闆,不過治療周期縮短,爲了避免留下後遺症,還是必須擦藥一周才行。
出了醫院,俞定延一臉得意地笑道:“我就說沒事,你這麽緊張幹嘛?”
周子瑜臉色不自然地紅了一下,但很快被她掩飾下去,她正色道:“你這次受傷完全是因爲我,我自然要負責,萬一留下後遺症,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
俞定延一聽臉色頓時怪異,她挑了挑濃眉,幾步上前攔在周子瑜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問道:“那麽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的傷跟你沒有關繫,你是不是就不會管我了?”
周子瑜站在原地,看着俞定延一臉嚴肅的樣子微微有些詫異,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周子瑜頓了頓,說道:“當然不會,抛開受傷的原因,你還是我的妹妹,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俞定延聽了卻依舊不肯讓路,緊接着問道:“那如果我們之間沒有姐妹之名呢?你還會對我這麽好?”
周子瑜微愣,越發奇怪地看了俞定延一眼,問道:“什麽意思?”
俞定延被看得心頭一跳,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太過反常,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冷靜下來,撤步讓開了路,别扭地道:“算了,沒什麽。”
周子瑜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可惜埋着頭的俞定延沒有注意到。随後周子瑜語氣如常地說:“那咱們回家吧,媽媽特地給你熬了骨頭湯。”
“哦。”俞定延乖乖地應着,尾随其後。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進入了和平共處階段,不再像之前那般冷冷淡淡。實際上隻要俞定延不故意找茬,兩人間就能相安無事。甚至在之後的每一個周末,俞定延都會準時回來,就連整天不着家的俞天誠都能感受到俞定延的變化,當他問及時,俞定延淡淡地說:“學校太無聊了,回來找初中同學玩。”
其實在學校裏可以找人打籃球、玩電腦,怎麽會無聊?俞定延這麽說,隻是爲了掩蓋她想回來見某人的事實而已。
有人說暗戀是一種苦澀中帶着點點甘甜的幸福,過去俞定延從未認同過這句話,現在卻真實地體驗了一回,與周子瑜相處的越久,俞定延越是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喜歡周子瑜。本來以俞定延的個性喜歡一個人絕對不會躲躲藏藏,但是她再怎麽大膽,也不得不顧及她跟周子瑜之間的姐妹之名。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周子瑜是怎麽想的。
相處六年有餘,俞定延從沒見過周子瑜與人交往,這對於俞定延來說既是好消息又是壞消息。沒交往過不代表不會交往,過去周子瑜一門心思放在學習上,現在上了大學,時間寬裕又沒有父母管束,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領個男朋友回家來,相信周萍女士也不會反對。
但俞定延不知道,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自己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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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神Esse

永遠別背棄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