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延到底沒能走掉,她心軟了,轉身走到周子瑜身邊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了起來,俞定延撿起地上的雨傘撐開,其實這個時候兩人都被淋濕了,撐不撐傘已經沒有區别,但這樣最起碼可以讓人有些安全感。
兩人正準備走,卻發現周子瑜的腳崴了。俞定延走到周子瑜身前,微微屈膝,身子矮了下來,回頭沖着周子瑜道:“上來。”
“啊?”周子瑜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背你,快點。”俞定延不耐煩地催促道,習慣了對周子瑜冷言冷語,現在這一舉動卻有明顯示好的意思,俞定延的别扭毛病又犯了。
周子瑜有些猶豫地看着俞定延的小身闆,讓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妹妹背她,能背得動麽?她還沒準備好,哪知腳踝處忽然出現兩隻冰涼的手掌,一股力量襲來,整個人就倒在俞定延的背上。
俞定延把傘交到周子瑜手裏,輕松地背起她走在公園的小路上。周子瑜下意識地掙紮了兩下就停住了,她有些吃驚地看着俞定延,沒想到當初那個隻有她肩膀那麽高的短發小女孩如今已經快要比自己高了,她看上去那麽削瘦,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其實周子瑜并不重,一米六五的個子,隻有四十五公斤重,俞定延在校隊打籃球時有意做過力量訓練,要背起周子瑜來實在是小兒科。
公園裏很安靜,隻有嘀嗒的雨聲陪伴着兩人,如果除去衣服被淋濕的黏濕感,雨中漫步倒也惬意。
走着走着俞定延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心裏怦怦直跳。周子瑜很瘦,但到底是十七八歲的女孩,該發育的都已經發育了,俞定延的後背被兩團軟軟的東西抵着,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麽,下意識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一馬平川,跟周子瑜一比簡直是天差地别。
兩人各懷心事,一路上都沒再說話。回到家後,林天誠在夏萍女士的勸說下沒再責怪俞定延,隻是讓她和名井南趕快斷絕來往,俞定延不答應,父女倆再一次陷入冷戰。
但俞定延沒有料到的是,事情發展到後面已經由不得她說不。
因爲名井南出國了。
沒有見俞定延最後一面,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這麽毫無征兆地消失在了俞定延的世界中。
俞定延最後見過的與名井南相關的人,就是名井南的母親——一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人,到學校來給名井南辦理轉學手續。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俞定延剛開始還不知道名井南轉學與她們倆的事有沒有關聯,是後來去辦公室時偶然聽到老師們的談話,得知班主任不僅找了她父親談話,還找了名井南的母親,本來名井南是要等到中考完才出國的,現在突然提前了,多半就是因爲她倆的事。
俞定延不知道名井南是自願離開,還是被迫送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名井南确實離開她了。俞定延苦笑一聲,面對殘酷的現實無能爲力,美好的初戀就這樣無疾而終。
中考過後,迎來了一個瘋狂的暑假,俞定延跟着一幫損友學會了泡吧、抽煙、喝酒、打遊戲,還去學了跆拳道,在瘋狂和放縱中漸漸淡忘了名井南離開帶來的傷痛。
很快,中考成績出來了,俞定延不出所料的沒有考上實驗中學高中部,林天誠大發雷霆,俞定延卻不以爲然,等林天誠發完了火、罵夠了人,俞定延兌現了當初的承諾——沒有讓林天誠多花一分錢,憑着自己不夠優秀但也不算太差的成績,上了K市的一所普通高中。
新學校離家很遠,俞定延決定住校,本來林天誠可以派個司機專門送俞定延上下學,這對於他來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林天誠沒有,任由俞定延搬着行李離開家門。
同樣要離家的還有周子瑜,她不負衆望地考上了K市一所重點大學,成了全家人的驕傲,當然俞定延除外。大學裏無論家遠家近都是要住校的,當然占着床位在外租房的要另說。不過以周子瑜溫婉的性格,她肯定還是會乖乖待在學校裏,到了周末再回家看望父母。
雖然同在K市,但俞定延和周子瑜的學校距離很遠,坐公交車輾轉需要四個小時的時間。
“這下好了,離得遠遠的,少見幾面,她就不會總出現在我夢裏了吧……”俞定延在心裏偷偷地想着,自從那次雨中相遇之後,時常萦繞在她夢裏的不是名井南,而是一張清麗無比的臉龐,随着雨滴滑過臉側,那張模糊不清的面孔慢慢變得清晰起來是周子瑜。
俞定延所沒有料到的是,兩人間的糾纏,才剛剛開始。
- 4月 04 週二 202316:01
做我的妻子(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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